摘要: 本文从两大纵线展开：其一为北镇建立、迁徙、分裂与南迁崛起。其二为在此过程中北人文化族群的形成、分化、再组合和文化再融合。其中，以五个大的问题进行探讨： 1、北魏北镇的建立、防线形成； 2、北人观念的构成和族群矛盾； 3、北人成分... 展开 本文从两大纵线展开：其一为北镇建立、迁徙、分裂与南迁崛起。其二为在此过程中北人文化族群的形成、分化、再组合和文化再融合。其中，以五个大的问题进行探讨： 1、北魏北镇的建立、防线形成； 2、北人观念的构成和族群矛盾； 3、北人成分在孝明帝之前的变化； 4、北镇镇民在魏末的内徙改州和胡化现象； 5、北人对中原文化总体的影响。 进一步从地域、政治及文化三个层次就出身北镇为代表的北人族群变化进行探讨，并系统地论述北朝时期这一群体间在中原的缓慢融合进程。 长城防线是秦汉以来汉族和北方游牧民族的一个分界线。它不仅作为一种地域上防线，也成为汉、匈双方共同认可的文化分野。然在汉魏之际匈奴的内徙和鲜卑乌桓的南下，使得其后这一分界分崩瓦解。北魏时期，拓跋氏建都平城和统一黄河流域之后，又在原长城以北陆续建立六镇，用之以防御柔然、高车等少数民族。北镇较之长城线北移，六镇镇防也成为了长城和坞壁镇防的一种结合性防御体系。这种特殊的防御体系中，因地域而孕育出相对独立的北人族群。 魏边陲防御体系的北镇，正是北方民族问题的一个重心。从功用上来看，北镇是作为原本秦汉时期长城防御体系破坏后，在原长城以北建立用以防御柔然、高车等少数民族的结合性防御体系。但北镇在北朝的功用却不仅限于此。作为游牧民族和汉族新的边界，这一地域也在北魏的政策影响下，随之孕育出不同于汉文明、相对独立的文化族群。这一支人群曾拥有较高的政治特权，却又遭遇群体和权力的剥离。却又在北魏末期作为六州军人涌入中原，重新作为中国北方的政治核心，掀起一股胡化浪潮，却在最后开始彻底融入汉民族之中。由此可见，几乎贯穿北朝的北镇，其建立，发展和终结，是十分值得进一步加深研究和认识的。 因此，作为居住北镇的主体镇民，也是研究北镇问题的核心。在这里，我们以《魏书》所记录的“北人”作为研究对象。《魏书》记录北人虽然仅仅在魏末时期才作为北镇镇民的特有称呼。但是北人实际上却始终包含着北镇镇民这样一个范畴。北人经历了形成、分裂、南迁、崛起和融合几个具有时代性的特征。因此，通过北人历程对北镇作出一个完整的研究，有助于我们进一步加深当时北方民族乃至中华民族的客观认识。 北魏大致在平城时代，六镇将士多为拓跋氏统治集团的勋贵以及归附的高车、柔然等诸部部民，因北魏采取积极吸纳北族成分的政策，其地位同居于平城都城内的贵族官僚大致相当。这时期两者均可称为北人。 然而，以孝文帝太和年间的改制和迁都为标志，北魏统治阶级开始发生明显的分化，客观上形成了两个境遇不同的群体。一方是居于洛阳及中原地区的汉人和和汉化后的鲜卑贵族；一方则是地位陡降的六镇军民，而这些“北人”开始被北魏中央政权分裂出来。这显然是六镇军民从北魏统治集团的一种政治剥离。 悬殊的差别造成了深刻的矛盾，终于爆发了六镇起义。六镇起义后，六镇的核心一部分归附高氏与宇文氏。这些六镇的北人一方面成为支持东魏北齐和西魏北周时期的军事骨干，并藉此成为各个政权的核心；另一方面，六镇的“北人”对于旧俗的眷恋，也促使他们成为齐周时期胡化的骨干力量。 剥离也好，胡化也好，这些被称为北人的群体，在齐周政权中最终被融为汉民族与汉文化中，这是北魏以来民族融合的一次回炉。通过二次融合后的北人，不仅成为汉民族大家族的成员，更是为汉文化注入了新的内容和生机。 收起